时逢教师节,在你们都在歌颂园丁的时候,我想唱唱反调,给你们讲几个园丁刨花儿的故事。
仔细想想,这些让我恨得牙根儿痒痒的女老师,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——都没有什么女性特征。然后对女生的女性特征深恶痛绝。
初二,班里来了几个留级生。留级生嘛,给人先入为主的印象就是坏孩子。学习不好,连带着其他方面也好不到哪去。有一天,留级生中有个女生,早上好像化了点妆,我当时也不懂,就觉得她脸特别白,一乐往下掉粉那种——被班主任看见了。哎,说的和我小学老师的意思差不多,但是难听程度上升了一个层级。所用的词汇也大胆了很多。除了“骚”,还有“狐狸精”、“女流氓”之类的。最后勒令她去厕所洗掉脸上的妆再来上课。这女生基本上每天上她的课都会被骂哭一次,洗脸一次。这还不过瘾,我们这位老师在讲课的时候就开始加料,想方设法把课文里的反面人物引申,最后都能绕到这个女生如何“骚”上来。说实话,我是真服,不愧是语文老师。
我初中时学习一般,也经常被班主任敲打,但好在有那几个留级生垫底拉仇恨。混到初三快中考了,有一次我的小考成绩没及格,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。先是劈头盖脸一通臭挤兑,之后顺理成章地要了我家的电话号码。提心吊胆地回到家,一进门,我妈正拿着电话,脸色严肃得不得了,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。见我回来了,瞪了我一眼,之后摆摆手。等我妈打完电话,并没有像以前那样,把我叫过去训一通。而是直接进厨房做饭去了。从第二天开始,班主任把对留级生的仇恨都拉到我身上了——基本上只要看见我,就臭骂一顿,大意是:不思进取,浑浑噩噩,混吃等死之类。要是每天都有人对你说这种话,即便开始觉得没道理,但说的时间长了,你也会建立起深深的自卑。多年以后,有一次和我妈聊天,突然想起来,就问:“当时我们老师找您到底什么事儿啊?”当时马上要中考,学校为此专门组织了一个工作组,劝说那些成绩垫底儿的,给他们联系中专、技校,或者直接劝退——以免影响升学率。大部分同学都因此有了着落,除了一个成绩差到不行的女生(还真不是爱化妆那位)。老师找过几次家长,也帮着联系了几所技校,但都遭到拒绝。人家很明确地表示,一定要参加中考。为此,我们这位敬爱的语文老师,班主任,她想出一个什么主意呢?找我的医生妈妈求助:想给这个女生开一个“智障证明”。有了这份证明,就算她去参加中考,就算她什么都考不上,也不会影响学校的升学率。我妈那个直性子我是很了解的——她断然不会“婉拒”,当时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的脸色,多半是气的。
当然,电话另一头,我的班主任也一样。
初三那年,临近夏天,户外热得要死。当时根本没有空调,四十多人在一个教室,一人一个小火炉子,室内温度可想而知。赶上自习课,班主任坐在讲台上盯着,大家各自写作业。等到快下课的时候,教导主任敲门,发现班主任趴在桌上,怎么叫都叫不醒。走进一看,人已经晕过去了。很平常的一句话,连着说了三遍,全班四十多人,没有一个人站起来。教导主任最后叹了口气,指定几个比较壮实的男生帮忙。这几位慢腾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,在全班同学的起哄声中,很不情愿地去抬人。
我们的校园不大,从教学楼楼道的窗户能看见图书馆。课间休息的时候,我们都倚在窗户旁边聊天,晒太阳。所有人都趴着窗户往外看。图书馆门口,我们的班主任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吵吵。因为离得太远,不知道说的是什么。旁边站着一个小女孩,估计肯定是她女儿。从肢体语言上来看,男的比较激动,说着说着,突然这男的扬起手给了我们班主任一个大嘴巴。班主任一下就跪地上起不来了。后来上课铃响了,后边怎么回事谁都没看见。但是这个事立刻在全年级传开了。不知道为什么,大家在这一天的心情都特别好。就连平时互相有仇的同学,在这一天里都有说有笑,聚在一起聊天。再后来听说,那个男的就是我们班主任的丈夫,北京话叫“她爷们儿”。最有意思的是,我们班的那几个天天打架的“坏学生”,一律认为“她爷们儿”这事儿干得忒不爷们儿:未完待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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